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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如何饮茶消夏多种玩法大收集

俗话说:“热在三伏,冷在三九。”。一年中最热的时节,在一片噪中开启了。而且,2020年的三伏,长达40天,可谓是“加长版"三伏天。酷热且湿闷的天气,让人深感不适。何以消夏?在没有电扇、空调、冰箱的古代,古人消夏的方式很惬意,也很文艺:或闲庭别院,或山中精舍,或茅屋陋室,禅榻绳床一张,坦胸赤足,曲肱而卧,焚香、品茶、吃茗粥、读书、听琴、清供等等,在几般闲事中,度过漫长的夏天。

即使是在市井,茶肆茶楼也有茶饮,甚至还有冰镇的,让有些沉寂的夏天多了几许人间烟火味。时光流转,不变的炎炎夏日,而且随着全球气候变暖,没有最热,只有更热。尽管科技不断在进步,炎热可以通过电器来暂避,但在许多人的内心深处,依然向往古人闲适优雅的消夏方式--茶烟袅袅,茶香阵阵,山静日长,看日移花影,月过轩窗,享受一壶茶带给身心的慰藉与休憩。于是,有人选择远离城市,走向山林,进行诗意地栖居,让疲累的心安个“家”。当然,古老的茶也从不拒绝时尚,冷泡茶、网红茶饮,正日益成为都市年轻人心中的饮品。

古人夏日茶生活

“赤日满天地,火云成山岳。草木尽焦卷,川泽尽竭涸。”隔着干年的时光,字里行间仍然能感觉到盛夏的酷热。不论时空如何变换,苦夏总是让人刻骨铭心,而消夏更是干古不变的话题。

尽管没有电扇、空调、电冰箱、冷柜之类的电器,但古人也活得非常自在潇洒,避暑纳凉方式也是五花八门,衣、食、住、行,都体现着生活智慧。若撇开科技水平,古今的度夏方式,其实并无实质的差异,至少观念上是一致的,即“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”。

宋吴淑《茶赋》云:"夫其涤烦疗渴,换骨轻身,茶葬之利,其功若神……此霜华,却兹烦暑。”茶,乃清热消署佳饮。漫漫长夏,饮杯茶,可解渴清神,亦可怡情悦性。

或诗文,或笔记,或丹青,从古人的笔底,我们看到了一幅生动鲜活且悠然自得的夏日茶事图卷,有茶香,有茶味,有声有色,满溢着闲情逸趣,纵是年湮代远,也能感到习习清风与丝丝凉意。

"一碗喉吻润,二碗破孤闷…五碗肌骨清,六碗通仙灵。七碗吃不得也,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。"只要有茶,解渴清心,腋下生风,何处不是清凉地?

竹下啜茗:清爽亦风雅

消夏,既消身之暑热,也要调心,正所谓“心静自凉”。文人雅士品茶向来重“境”,山间林下,溪畔泉边,另院亭台,皆是他们眼中茶叙雅集的佳处。明代屠隆曾列举了四时饮茶的佳境,其中,夏日饮茶的理想环境是:"凉亭水阁,松风萝月"。这是明清文人的精致与风雅,从明代仇英《凉亭消夏图》、尤求《荷亭消夏图》及清代王云《秋亭纳凉图)、王贇《桐荫消夏图》、邓文举《蕉荫纳凉图》等画作便可窥!

一斑。但,综观千年,文人更倾心于竹茶交融所带来的清凉境。

“竹下忘言对紫茶,全胜羽客醉流霞。尘心洗尽兴难尽,一片蝉声片影斜"。(唐·钱起“与赵梠茶宴”)茂林修竹的阴翳滤去了毒日的火舌,把热辣的阳光裁剪成零碎萧疏的影,鲜润翠绿的竹叶,仿佛只消一眼,心底就能漾起阵阵清爽。汲泉烹茗,对饮清谈,不觉已是漫天流霞,暑热全消,心尘荡尽,踏着此起彼伏的蝉鸣,缓缓归去。

”竹下啜茗的情境亦可缩微”到僧院书斋。"门外尘飞气浓,院中萧索似山中。最怜煮茗相留处,疏竹当轩一榻风"。(唐·李中“夏日书依上人壁”)“忽逢佳客携新茗,来坐竹萌移晚凉。”(宋·王庭珪”盛暑中黄子余主簿携双井茶见访”)竹里茶烟,清风自来。青青翠竹,就和文房四宝样,是文人生活空间中必不可少的。它除了装点居室外,还是他们精神世界里正直刚毅、虚怀若谷精神的象征。苏轼云:“无肉使人瘦,无竹使人俗;宁可食无肉,不可居无竹”。《红楼梦》里的潇湘馆,遮映着干竿翠竹遮映,竹引清风,竹影婆娑,沁入窗纱,满室生凉,故宝玉曾题一联云:"宝鼎茶闲烟尚绿,幽窗棋罢指犹凉。”

睡起饮茶:睡够了就喝杯茶

有句老话说:“好吃不过饺子,舒服不如躺着。"前半句,可能有人会不赞同,但后半句一定是大多数人都认可的。

三伏天,又热又湿又闷,汗如雨下,消耗增大,昏昏欲睡。既然不敢出门,也不想动,那就躺着呗!

古人是很懂得享受的。宋代有幅散佚了作者的《槐荫消夏图》,画中那位高士,惬意地让人艳羡。绿槐如盖,酒下浓荫。高士宽衣博带、袒胸跷足,仰卧在床榻上,闭目养神。榻旁置一条案,案上肪列文玩、书卷、笔架、香炉等物,比现在的“葛优躺”要儒懒惬意多了。

元代刘贯道《消夏图》所呈现的夏日生活就更是大写的“舒服”了。不难看出,这是一个贵族的庭院,植有器竹、芭蕉和梧桐等草木,精洁清幽。一垂點雅士,身着福档(盛行于魏晋南北朝时代的背心式服装,很像今天的吊带衣),露胸露肩,光脚靠在楊上乘凉,还有两名侍女站立一旁,隨时听候使唤。榻侧有一方桌,二者间斜置一乐器,似是乐曲刚刚奏罢,余音未落,还在细细回味。不过,此画的亮点不止于此,还在于榻后的屏风。屏风上,画一老者坐于榻上,一童子侍立于侧,另有两童子在忙着煮茶。老者所坐之榻后,又有一山水屏风,画中有画。

宋元这两幅画描绘的主题是躺卧消夏,画面上虽无茶,或不明显,但睡起饮茶,绝对是炎夏里的一件快活事儿。白居易早就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:"食罢一觉睡,起来两碗茶。举头看日影,已复西南斜。”这种慢生活,在今天恐怕会是种奢侈。

"南州海暑醉如酒,隐几熟眠开心臟。日午独觉无余声,山童隔竹敲茶臼"。(唐·柳宗元《夏昼偶作》)"饱食缓行初睡觉,一匹新若侍儿煎。脱巾斜倚绳床坐,风送水声来耳边。"(唐·装度《凉风亭睡觉》)"玉堂睡起苦思茶,别院铜轮碾露芽。红日转阶帘影薄,一双蝴蝶上葵花。”(金·赵乘文《夏直》)睡起饮茶,怡神清心,是百无聊赖的夏日里的“小确率".

"古殿苍松僵寒,孤云丈室情深,茶声破睡午风阴。不用流泉石枕。枯木人忘独坐,白莲意可相寻。归时团月印天心,更作逃禅小饮。"(元·蔡松年《西江月》)佛门,本来就是清净之地。夏日午后,僧院禅房,清幽皎静。煮茶的声响,唤醒了沉睡。吸茗参禅,无上清凉。

美人饮茶消夏,亦是风情万种,楚楚动人。"竹床凉,松影碎。沉水香消,尤自贪残睡。无那多情偏著意,碧碾旗枪,玉沸中泠水。捧轻瓯,沽弱醋,色授双鬓,,唤觉江郎起。一片金波谁得似,半入松风,半入丁香味。”(明·王世慧”苏慕遮·夏景题茶”)美人睡起,还带着朦胧睡意,碾茶烹泉。捧随轻啜,深情款款。

“泡”在女儿国长大的贾宝玉描写的夏夜茶事则更是香风袭人:“倦绣佳人幽梦长,金笼鹦鹉唤茶汤。窗明麝月开官镜,室满檀云品御香。琥珀杯倾荷露滑,玻璃槛纳柳风凉。水亭处处齐纨动,窗卷朱楼罢晚妆。”(“夏夜即事”、“红楼梦”第二十三回)香词艳语,把美人们消夏生活描事得绘声绘色,宝玉这一“富贵闲人个”还真不是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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